旅行家的收获不是一锤子买卖。你很难一回到家就获得某种顿悟。1946年献身的那个闻一多和1938年徒步从长沙走到昆明的闻一多并非同一个人。但从长沙出发的68天的旅行变成了这个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最终汇入了他的自我演化。当我们回想自己的一生,我们会意识到,旅行是一段徐徐展开的经历,它会在往后的岁月不断制造回响。它是你长期的投资,源源不断地给你发放红利。
我羡慕杨潇的工作,想到没能和他一路同行就忍不住嫉妒和遗憾而难以自抑。好在他的著作终于出版了,我们至少可以在他这么一个聪明且富有洞察力的导游的陪伴下,开始一次神游。诸位,何其有幸!
——学者、《战争与革命中的西南联大》作者 易社强(John Israel)
洗刷灰尘般的阅读快乐……阅读这本书的书稿,我几乎没空做摘录,也没有跳过任何一行,也就是说,纯粹是感到享受。它甚至让我想到了比如勒卡雷的间谍小说之类给我的那种感觉,就是你总是在期待下一章。有时候,悬念能做到的,讲述看似普通的事物而又自然奔涌的文字也能做到,当一个个字之间有着那种默契又隐约的电流的时候。
——作家 李海鹏
重走是最好的重访。当我们和八十年前的他们一样在太阳下风尘仆仆,分享他们的汗水、焦虑和热忱,我们也能至少部分地分享他们对未来的信心。杨潇通过重访过去,把过去从遗忘的云雾中邀请到今天,参与我们对未来的想象、选择与行动。一段不轻松的美丽旅程。
——历史学家、作家 罗新
穿梭于过往与现实间的杨潇,创造了一种智识与情感的亲密,让我们有机会以全新的方式进入被过度书写的“西南联大”,并卸下了套在这个符号上的诸多滤镜,令它再度变得如此令人着迷。它是旅行书写中当之无愧的杰作。
——作家、单向空间创办人 许知远
一拿起《重走》就放不下。对于一个自认为很了解这段历史的人,这种感觉让人惊喜。杨潇找到了在当下叙述“湘黔滇步行团”的最佳方式,那就是:重走。他老老实实步步行来,行囊中准备好了大量扎实的、而且不乏新鲜的史料,使用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再用作家的笔触进行表达。这种方式将历史和现实的时空壁垒打破,营造出一种全新的阅读空间,使读者有着非常丰沛的精神体验:比如很多时候,你感觉历史就在眼前,而现实却显得悠远。
——纪录片《西南联大》、《大后方》,纪录电影《九零后》导演徐蓓
我一直对杜甫“国破山河在”的那种亡国之感,怀有猜想,那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形呢?我以前也听父亲说起,他年幼时跟随大人跑到重庆南岸躲日本飞机,但自己终究没有实感。这本书把抗战时人们那种心情和状貌复原了,比看宗璞的《南渡记》还要触目惊心,我几乎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亡国”。但作者并不仅于此,他通过访问存世者,通过查找大量的史料,活生生再现了那个时代的众生相。虽是写历史,但现场感十足,把人带回了当时的情景以及人物的所思所想之中。我似乎有重读《西行漫记》的感觉。……本书极为宝贵的是,它血肉丰满而真实客观地书写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基层社会。作者没有虚饰地,记录了乡村和城镇的现状,从外观的描写到内在的访问,都让人感触至深,像阅览《清明上河图》。这是一册极为珍稀的资料,是近年没有看到过的一部书。
——作家 韩松
80年前的历史和80年后的现实,因作者的学术追溯和真实行走而重合在一起,那山河变迁中保持精神火种的努力是否转化为基因并流淌在后人的记忆或文化深处,那激荡、尊严、充满热血的生命是否在大地上留下真正的印记,历史与现实之间是否形成某种河流一样的传承,作者用扎实严谨的资料、艰苦漫长的实地考察给我们展示出这其中的潜流、矛盾和复杂因素。这是一部非常厚重且富有启发性的非虚构文本,作者双线并行,让我们看到差异、逝去、存留,由此去感受历史对我们的启发,去察觉个人之精神、民族之自我如何建立,如何成长。
——作家、学者 梁鸿
西南联大是令人向往的神话,湘黔滇旅行团更是充满激情的传说。作者循着当年旅行团的足迹,徒步穿越于历史与现实之间。他以优美的文本,细腻的笔触,再现了联大师生的内心世界与旅途生活。这是一群有着独特品质的知识分子,正是他们,支撑起了中国的精神脊梁。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 许纪霖
西南三千里:重走西南联大之路 ↗
南方周末 2021/06/10
杨潇在书中吐露了自己对这群当时最聪明年轻人的好奇心:“在传奇故事外,他们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们的爱好和偏见是什么?他们如何理解和处理国家与自我的危机?他们的情感结构如何养成?在前往昆明的公路上,他们每天都在与西南各民族民众接触,这又会与他们自己对‘国家’与‘人民’的理解产生怎样的共振,乃至彼此影响?”
杨潇迫不及待想了解他们如何在山河破碎的现实中求解自己的生活。“很多出发前的问题好像确实没有得到答案。”杨潇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但这仍然是一个持续的演进的过程。”

在我们时代,同样需要一个大后方 ↗
燕京书评 2021/06/26
因为我不可能交待他们完整的一生,所以最后决定在有限的框架内,只能交待他们和旅行团相关的人生部分,以及由此展开的生命,把它纳入到了人生的意义这个大框架里面去,我觉得多了一个层次的厚度。
有一个特别要说明的是,《重走》结尾用了吴大昌对人生意义的看法。我觉得,这是一个生命样本,是一个103岁老人回首往事时阐发的值得我们思考的一个思考,但这不代表我试图提供什么答案。我不觉得那是唯一的答案,也不觉得有唯一的答案。
把西南联大作为方法 ↗
南方人物周刊 2021/05/28
《重走》这本书写了三年,他反复说到,以三年为分母去除人生剩余的时间,人的一生能完成的事情也不太多了。他在39岁时对人的有限性有了切实的体验:“我真正有了那种时不我待的感受:真正宝贵的,其实是时间啊。也许我最终还是应该庆幸:虽然姗姗来迟,‘那件事情’终于还是落在你的肩头。”
这是一本关于西南联大的作品。联大学生,历史学家何兆武先生于今日去世,享年百岁。在《重走》里,联大学生都还是年轻的样子,未来无限好。
“重走”的身体力行,为最宏大或最微小的问题展开答案 ↗
乌云装扮者 2021/05/24
几年前的纸媒兴盛时期,记者杨潇(新书《重走》作者)产出了很多有影响力的要闻特稿。他采访过昂山素季,探访动荡的埃及,也关注小城里无助的少年、无底洞般的网瘾中心。媒体生涯中他渐渐形成了「以地理写历史,以空间写时间」的志趣,从一篇篇特稿,到如今「重走」西南联大路的新书出版——生活于当代中国,像杨潇这样的文本,你迟早会与之相遇。他的身体力行,为最宏大或最微小的问题,都展开了答案。


在路上,追寻边缘人物的命运 ↗
经济观察报 2021/06/30
关于学术研究,陈寅恪在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上册审查报告》中说:“所谓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肤廓之论。”神游冥想,与古人处同一境界,这就要求“同情之了解”与“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杨潇的重走之路,就让他与当时的西南联大的学生处在了同一境界。一方面,他通过纸上之文献与西南联大的学生产生精神交流;另一方面,他与西南联大学生一样,面对的都是同样的山川河流,这就让他更能亲身体会当时学生的心境。这一“取地上之实物与纸上之文献相互释证”的做法,也颇有点陈寅恪所谈到的“二重证据法”的味道。


人是复杂且不断被塑造的,不要用固定的观点去看五四知识分子 ↗
界面文化 2021/05/04
界面文化采访了杨潇,与他聊起了三年前的那次行走、湘黔滇旅行团、非虚构、西南的公路与河流以及疫情中的写作。他认为,湘黔滇旅行团的故事有很多面向,它既有宣传中所说的爱国精神,也带有游山玩水的性质,关乎男子气概,我们应该看到当时青年和知识分子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回看疫情期间的写作,杨潇同意这是“在一次危机中书写另一次危机”,80多年过去,很多东西改变了,但也有很多没变,我们依旧在“以感情承受灾难”,人身处巨大的灾难中会特别痛苦无力,同时他也坦言,这种感觉没法克服,只有在不断的阅读中告诉自己不要心浮气躁,去做好自己的工作,“把时间一点点拿回来”。“等于说那段时间的写作有点像是偷来的,”杨潇在采访时说道。